我伯父比我父亲年长六岁。
1980年的时候,我伯父刚好30岁。
我们家人口多,我们家也穷。
我伯父很难娶到媳妇。
虽然此时已改革开放,但我伯父的年龄已经摆在这,没有时间给他犹豫。
我伯父不敢有“等过几年赚到钱再娶老婆”之类的想法。
终身大事,不敢耽误。
因为此时小镇还有大把适婚年龄的男子在找媳妇呢。
这竞争很大。
而且已经有好些个年龄已经四五十岁还打光棍的男子。
想到自家贫困,自己不具备什么竞争力,我伯父生怕打光棍,于是就有入赘的想法。
如果有合适的人家,他就做上门女婿。
时机很快就到来了。
很快,有媒婆说有一刘户,家里生的都是女儿,要招上门女婿。
坝尾村以北1.5公里处,有一山名曰梅里洞,山下有一村,这个村就叫梅里洞村。
梅里洞村住的都是刘姓,跟坝尾村是同宗同祖。
我伯父考虑到大家都姓刘,同乡同镇距离不远,供奉的都是同一个祖宗,他嫁过去,孩子不用改姓,所以就上门去了。
也是我伯父的福气。
我伯父虽然是上门女婿,但他上门的那一家人的性情都非常和善,我伯父嫁过去,从不会为难我伯父,我伯父的媳妇,也就是我的伯母,我伯母在我印象中,从记事起,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位非常温和又勤快的女子。
以致在我脑海中,形成了我觉得天底下的伯母都应该是这样的好女子的想法。
相反。
我伯父倒是大脾气。
我伯母是处处顺着我伯父,我想我伯父应该是多少有点忘了他是嫁过去的。
我伯父跟我父亲到底是亲兄弟,虽然两人年龄相差六岁,但是样貌,脾气都差不多。
而且很奇怪,他们俩兄弟常年谁也不服谁。
逢年过节,家族的亲人们聚在一起,坐在一起喝茶吃饭,我父亲跟我伯父之间,很可能因为一句话不相投,两人就分别拍桌离席。
有一次,在饭桌上,我伯父拍桌的动静太大,太用力,导致一只碗掉下桌,摔破了。
刚开始,年幼的我看到此番情景还担心着未来,担心以后两家人的相处该怎么办。
我问我母亲,我母亲说别理。
后来。
时间一久。
这样的扬景见多了。
我也就不再觉得奇怪了。
我母亲说别理,果然是对的。
因为没过多久,又能看到他俩兄弟在一起愉快的吃酒喝茶聊天。
好像上次,两人拍桌当众大喊以后别来往的事,就完全没发生一样。
我着实是惊呆了。
天呐。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令人惊奇的事。
但我伯父跟我父亲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惊奇。
两人凑一起会吵架,两人分开多日,又会凑一起。
然后又吵架,又凑一起。
就这样的循环。
改革放开后。
围龙屋住的拥挤。
小镇各大围龙屋的人都开始搬出来,自己建房子居住。
搬离围龙屋,好像成了我们小镇的趋势,或者说是不可阻挡的潮流,不管是真拥挤还是假拥挤,反正大家都纷纷搬出围龙屋。
怎么说呢。
因拥挤而搬离的,还是占大多数。
也正因为大多数人都搬离了,所以少数不拥挤的人,也跟着搬离了。
还有就是,改革开放后,兴起了水泥楼房。
水泥楼房的居住环境比围龙屋的黄泥瓦房的居住环境要好很多。
所以改革开放后,我们小镇就兴起了搬出围龙屋,自建楼房居住的潮流。
我伯父也一样。
我伯父跟我伯母结婚几年后,即使他们家在围龙屋住的宽裕,但也还是搬出了围龙屋,在梅里洞围龙屋附近的一个地方建了一个水泥平房。
我伯母家里都是姐妹,家里没有哥哥弟弟,家里没壮丁。
没有壮丁,意味着家庭战斗力弱。
我伯母家就我伯父一个壮丁。
我伯母本身是女子,而且性格又温和。
以前大家同住围龙屋还没什么。
但自从我伯父一家搬出了围龙屋后,有一户壮丁多的人家,那家比较傲气,喜欢欺负人。
那家就盯上我伯父家了。
那家欺负我伯父家的动机,我是不大明白。
单纯的是人多欺负人少?
或者两家人的祖上有什么积怨?
这些我就不确定了。
我父亲说他们是人多欺负人少,看我伯父家就他一个壮丁。
反正就是那家人有四个兄弟,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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