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之举,往往得不偿失,除非借由符箓朱墨,运筹帷幄,遣使他人。
若江寒仅愿为前驱,此道险途,勿轻易涉足。
江洪身残力薄,每月需要五盎的红石来维持生命,即使不是黑市,这简单的数量也需要大量的灵币。
多年来积累的财富,逐渐消耗殆尽。
若江寒止步于文房,日入不过三灵币,难填江洪所需之洞。
江洪心中或存歉疚。自求助侄儿,对其非法行径之责备,日益稀薄,代之以懊悔,及对自身修行更为痴迷之追求。
常言:待我破境而出,世人自明我之不谬……津贴复归,尔时,平凡生活可期。
江寒心无奢望,对此仅一笑置之。
江寒难以揣测,江洪目盲之后,所见世界何等模样,仿佛他的内心被一片不可言说的黑暗所笼罩。
据萧瑟所述,在一次讲学中,江洪突兀一问:“是何人在侧?”
萧瑟,当时还是他的门徒,以为师尊故技重施,戏言虚界灵物再现,绘声绘色描其形貌,然此番江洪未再接话。
弟子们惑而回视,江洪却已淡然转题。
从那一刻起,江洪的变化悄然发生。他的精神开始恍惚,即使面前的学生近在咫尺,他也无法辨认他们的容颜。
有时,他会无意间用手遮挡光线,然后惊恐地发现书页掉落在地。
更有甚者,他会在空无一人的角落低语,话语零碎,仿佛在与无形的存在对话。
萧瑟嗤之以鼻,称此皆为谣传,众人乐见江洪心智迷乱,以慰己之平庸无奇。
那些修士虽已获授道阶,却犹似太古混沌时期未启蒙的凡俗,盲目固执地坚信,凡人若对虚空界的奥秘探索过甚,必将丧失灵台清明。
"愚昧之辞,不过安于蒙昧之托词罢了。"
议会仙门数百年来的辉煌成就,早已昭示理性可驾驭万法,无所不破。
然而,江洪所患的眼疾,却诡谲非常,古籍无载,前例难寻。
在这个修真界,窥视幽冥之灯尚未问世,丹医难以探查患者瞳内之秘。
种种诊察皆如石沉大海,徒劳无功。世人仅能从江洪口中,略窥他病变后所见的幻象。
"光芒化作蠕动的‘色界’,侵袭着我的魂魄。那些色彩与纹理,言语难以名状,世间万物中找寻不到半分相似……"
"利刺"、"漩涡"、"密布的虚空痕"。
他唯有借这些模糊不明的词藻,试图描绘那未知之景。
不过数月,江洪便足不出户,以玄黑布幔将自身与居室严密封裹,反复念叨唯有赤岩晶之光纯正无邪,可赋予万物流畅之型。
屋内散落无数赤岩晶,他终日沉浸于如血的红光之中,一度试图绘出所见,却最终亲手焚毁所有图稿,从此禁忌再谈此事。
......
......
餐毕,江寒整理碗碟,望着江洪闭合门户的背影,心中莫名一轻。
重返静室,暗中擦燃火折子,独灯微光摇曳而生。
室中杂乱无章,尤以桌面上散落的废纸为甚。
此室唯留一窗未遮,窗外夜幕低垂,雌月挂于窗边,清辉倾洒。
但此刻,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亟待完成。
江寒清理了桌面,铺展了新的纸张。
右手执墨笔,江寒双目虚无,仿佛注视着九天之外。
俄顷,墨迹流淌,不间断地记录下隐秘之言。
纸上所书,尽是看似杂乱无章的符箓,实则藏匿着扶桑仙宗某项绝密典籍,被江寒以特殊之法窃录。
当然,此非凡人记忆所能及。
约莫三载之前,江寒察觉到,当心神沉浸在无垠识海之时,能感知到细微至极的灵子跃动。
对这感觉,江寒莫名亲切且怀念。
初时数年,他不能确知其本质,直至数月前成功窃取仙宗书信,方悟出那些灵子便是"生灵繁茂"之源……
可以说这灵素之源,乃天地万物之灵,某些隐秘宗门亦会借此作为阵法献祭之基。
但江寒所展现的,却远非寻常。通常,能洞悉生命力充盈之人,亦能触碰到以太深渊中流转的诸般灵素形态。
一旦与这些灵素建立了微妙的联结,那股源于深处的力量自会流淌入世,难以逃过道院对于外来灵素排斥的严密筛查。
然而,江寒这般奇异,仿佛被外界之力抹去了与天地的共鸣,显然已超脱常理。
尽管如此,他并未能因此避过道院的重重戒备。
原因无他,即使借生命力为引施展秘法,亦难逃灵素转换之规,最终那些“明灯”于报房内必有所察。
再者,江寒至今未曾触及可用之法门。
道院的误判,或许源于对“记载”之狭隘理解,认为其必得依附繁复咒语。
虽未知是否所有修行者皆可为,经一番简炼,江寒发现自己能精微操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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