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说我去帮二娘做饭,爷爷点点头。明清鹏帮爷爷按好膝盖上的毯子,问爷爷冷不冷,我看见爷爷笑着摇摇头。
二娘一边炒菜一边说,爷爷近来都很怕吵,今天好像不怕吵了。外面清勋和清欢在玩打弹珠,玻璃弹珠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碰撞声后就是一阵胜利的欢呼声。明清鹏搬了张椅子坐在爷爷身边,和他讲述着学校里的故事。
“清昊,你回家里给你三叔上班的地方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饭,还有你三婶,四叔四婶他们,都打个电话喊回来吃中饭。”二娘皱着眉头踌躇了一下,交代。手里的锅铲没停,锅里不时传来翻炒的声音。
四堂哥应了一声就要走,被清月姐拉住,问:“那要是三叔四叔问起来怎么说。”
“就说今天大家都在,要是没什么事就都回来陪爷爷吃饭。”二娘斩钉截铁的回答。
清月姐松开四堂哥,回头看看院子里正望着明清鹏出神的爷爷,有些不太开心。
我依旧拿着火钳捣鼓着干草拧成的草把子,让它在红彤彤的灶膛里燃烧透。
“奶奶,爷爷说想见大伯和大哥。”锅里的红烧肉刚起锅,明清鹏突然进来喊。
奶奶重重的叹声气,从窗户下矮小的凳子上起身,对我说:“小榕,你去喊喊你大哥大嫂。”
“好。”我回答,放下火钳,一溜烟向门外跑。
大伯家离四叔家不远,加上小孩子腿脚快,没一会儿我就看到了在家里逗弄着小侄子的大哥大嫂。
“小榕,你回来了?”大哥诧异的问,从一旁的小桌上拣了几颗亮晶晶的冰糖递给我。
我摇摇头说:“我妈说大嫂生完孩子要养身体,我们不能馋嘴。爷爷想见你和大伯,午饭也快熟了。”
“你大伯在前面田里,你去叫,我马上就去。”大哥说,起身收拾着东西。一阵噼里啪啦,冰糖被装进糖罐里。
“慌什么,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嫂抱着侄子慢条斯理的说,看着小侄子时满是温柔的笑意。
我转身就顺着二娘家的后门向大路上跑,转个弯就是通向村前的大路。
“大伯,大伯!”我边跑边用力喊。
“唉,小榕。”大伯应着,洪亮的嗓音从水田里传到村子里。
“回家,现在回家。”我双手拢在嘴边,弯腰用最大的力气喊。
远远的,看见大伯丢了手里的耙犁,匆匆向隔壁田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拉起正在清理水田稻桩的大娘往回赶。我没等他们,绕过村里的水塘,往回跑。
回到四叔家的院子里,爷爷的眼睛直盯着院门,见我跑回来,张了张嘴,我却没听清。
“爷爷问大伯他们回来了吗?”明清鹏说。
我用力的点头说:“回来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爷爷高兴的看看奶奶,又向我招了招手。
我急忙跑过去。
“小榕,你相信那个小盒子吗?”爷爷支开明清鹏,问我。声音已经不那么明朗了。
“小盒子?”我不知道什么小盒子。
“你放在奶奶这里的那个小盒子。”奶奶提醒我。
“我,我不知道。”我说。
“我信。”爷爷说,“你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没怎么读书,勋也是个玩家子不爱读书。你要带着清鹏好好读书。不要让你爸爸和他带着太多遗憾离开。”
“爷爷,你看过那个小本子?”我惊讶的问。
爷爷仍然是伸手摸摸我的头,笑说:“那锁还有一把钥匙在我这里啊,你连盒子都忘记了,自然也就不记得钥匙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后面的我也不敢看。”我低头说,我不敢去体会曾经失去最重要的亲人是什么感受。
“你看了就知道能做什么了,你已经给自己做了第一步选择。以后,不管多辛苦,也要把读书这条路走下去。”爷爷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虽然还不明白,但是我还是点点头。爷爷怜惜的看了看我,眼里有混浊的泪光。
“爷爷。”大哥带着大嫂来了。
“先坐。”爷爷说,指了指前面几张椅子。
大哥愣了愣,看看大嫂。
“看我做什么,爷爷让你坐。”大嫂笑着说,然后抱着小侄子也找了个椅子坐下。
我依旧跑到厨房去帮忙。
院子门陆陆续续的传来几声开门声,不一会儿我妈走进厨房让我去玩,说她来烧火。脸色看起来有点沉重,我想问,我妈摆摆手,说:“别去招惹你大哥大嫂,你就和勋、欢一起玩就好。”
“哦。”我回答,走出厨房。
大伯、二伯、我爸、四叔都围在爷爷前面坐着,中间还空出一个位置,我知道那个位置应该是留给大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大哥没有坐过去,低着头不说话。大娘和四婶分别坐在大伯和四叔身后。
爷爷在交代着什么,大家都面色凝重的听着,我爸干净好看的脸上皱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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