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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男孩DinosaurBoy 章节目录 第4章 S&L(下)(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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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婉怡没有再看向我,她抱着一只膝盖踩在沙发上,抬起头看向上空某一处,眼里充满了不满。

    他们的妈妈是个十分严厉但有些糊涂的女人,喜欢施法号令,她的丈夫不那么糊涂但缺乏耐心,他无法忍受过多的规矩。这样的两个人是注定无法幸福的。自打他们的父母搬进这间屋子的第一天,两人的争吵声就没停过,甚至经常互相之间大打出手。每次打完,原本已经被收拾好的家都会变得一片狼藉,盘子、杯子全都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还混杂着许多被撕碎的纸巾、衣服。每次的结局都是妈妈被打的满脸是血,倚在沙发上又骂又哭,爸爸坐在餐桌旁,同样被打的狼狈不堪,一言不发。彼时正在上学的年幼的唐婉怡,没少受他们的波及。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即使没犯过什么错,也常常挨打。

    我第一次跟唐婉怡搭上话时,那时的她安静、叛逆,有礼貌但不怎么亲近人。后来我找上她的弟弟唐古灵时,那个温顺的男孩也同样是这样的情形。她经过几次自我压缩企图能得到一丝慰藉,发现无果后也不为自己悲哀,仅仅是安静听话地生活在这个家里。这就像是从他们父辈母辈身上爬出的诅咒,将同她的命运永远交织在一起,永远地纠缠着她。

    唐婉怡描述那段回忆时,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只是在念一段浮在空中的看不见的话,也可能只是时间替她磨平了当时的伤痛。

    谁也没想到,就是在那样的关系下,他们有了唐古灵。

    D.3

    这个男孩出生后,他们的父母的关系有所缓和,这个家终于才算是安宁了些。

    “与其说是缓和,倒不如说是因为老弟当时太小,他们俩为了顾全大局暂时达成停战协议罢了。你也知道,小孩子刚出生时都很烦人,需要耐心。但他俩都没有。”

    “嗯,恐龙也一样。”

    这个家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爸妈是如何对待的唐古灵,又在何时正式决定离婚分居,对于我和唐婉怡来说全都像是昨日的一缕风,新鲜短暂。

    但当提及爸爸时,她突然低下头。她始终觉得,父亲对待唐古灵实在是过分,她看到的他所谓“教育”弟弟的那段回忆令她有些喘不上气。我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她,让她换个话题。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这片街区,昏黄的街灯像落下来的星星,无言地守护着向远处延伸的街道。唐婉怡打开手机,发现已然是21点多了,但妈妈还没有回到家。打了通电话得知,她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头晕恶心,上午的时候明明没有什么事,下午突发而且越来越严重。她现在在医院,今晚可能得晚点回来。为了不让女儿担心,她把话说的十分轻快。

    唐婉怡猜测妈妈可能是得了最近突然流行起来的瘟疫。她在客厅里急急忙忙地穿上外套戴上口罩,嘱咐我先去找唐古灵,她必须得去医院看望一下妈妈。

    就此说好后,我望着那些漆黑的居民楼,径直从客厅的窗户穿了出去,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然而我前脚刚走,唐婉怡正打算开门外出时,妈妈回来了。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苍白的男孩,瘦瘦高高,低着头不说话。这正是唐古灵。

    “妈妈?……还有……老弟?”

    看到面前这两个人,她感到十分地难以置信。她盯着唐古灵,微微张着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震惊地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然而妈妈看起来却像没什么事一样,她转过头一边催促男孩赶紧进屋,一边换衣换鞋。不知道为什么,相比以往,今天的她简直是容光焕发,她脸上那种慈祥灿烂的笑容并不多见。

    弟弟坐上沙发安静地看着电视,他无意中瞥到了姐姐的目光,于是冲着她笑了一下以表回敬,妈妈站在厨房和声细语地问他们想吃什么,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温馨。但正因为这种事情在这个家里从来没发生过,唐婉怡的心里产生了无数的质疑。

    正当她认为时机差不多了打算开口问问时,不想妈妈先她一步走上前,她看着唐婉怡的目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过。

    “我知道,我都知道。相信我,我是一位母亲,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任何事。无论他在哪里,我都会把他找回来。”

    她像对待孩童摸了摸唐婉怡的头,牵着她的手也是那么温柔。

    唐婉怡看着她,虽然仍有许多疑问,但在面对母亲十分直白地回应自己为人母的责任时,任何人都不会再有一点质疑的心思。

    那个男孩听到后转过头,看着妈妈的背影,自顾地笑了起来。

    当晚,唐婉怡突然头晕恶心,没有吃晚饭就直接上了床。妈妈为她倒了杯水,督促她好好休息后就安静地退出了她的房间。唐婉怡变得一闻到饭菜的味道就想吐,但为了和外面沟通方便,她还是半开着门。她躺在床上感到世界天旋地转,就连雪白的天花板也仿佛出了重影。突然,她听到门口处传来什么动静,一看是唐古灵。他躲藏在门后,半张脸透过半掩的门缝露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姐姐,晚安。”

    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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