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熄了灯。
搞笑的剧情让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许南熹在黑暗中找到那个草稿本,撕下写着齐猛名字的那页塞进口袋。
楚楚忽然靠过来,吓得许南熹一颤。
“怎么啦?”
“南熹,你猜齐猛对那女生说的什么。”
许南熹听出她在说什么,也听出她声音中憋着的笑,想到她可能在哪儿打听到了八卦,配合地问:“说的什么。”
楚楚噗嗤笑出来,“那班花跟齐猛说自己喜欢他,让他做自己男朋友,”楚楚笑得捂住肚子,“然后齐猛很轻蔑地反问了一句——‘就你?’”
“.…..”
许南熹脑中又蹦出当时的画面,不知该说什么。
那天晚课结束,两人在走廊放学的人群中撞见。
齐猛轻偏下巴,冲她示意,“走了。”
许南熹点头,“嗯。”
话落又看了对方几秒,眼中似乎藏着很多话,最后还是心照不宣的分开了。
齐猛被李凯喊去上了两个小时的网,回到家已经是凌晨,齐海生和赵惠坐在沙发上,电视在放映,别墅只开了客厅一盏暗灯,像循环播放过无数次的电影画面,两人脸上的表情和以往任何一次回到家看见齐猛时别无两样。
只是,这一次,这个时间点……好像刻意非要等到他回来似的。
齐猛停在鞋柜旁,蹬掉鞋子的动作放缓,随意朝赵惠手中瞥了一眼。她左手握着一叠资料,右手却没有握笔。
——赵惠跟齐海生忙生意,一个月回来一两次,意思意思关心一下齐猛,但基本说不上什么话,给齐猛结算完生活费就捧着文件自顾自地勾勾画画,不过是换了个工作扬所。
或许是时间太晚,空气安静,或许是显然他又晚归,赵惠却没有质问,更或许单单是赵惠右手少了一只笔,让人感觉此刻的气氛有点奇怪。
赵惠给他准备好的下个月的生活费已经算好,厚厚一叠放在茶几上。
齐猛收回视线,准备按照往常的路径,去厨房喝口水,就回房间。
才走两步,赵惠开口道:“齐猛,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不能放任你这样下去。”
齐猛轻轻拧眉,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也不关心,没有搭理,穿过宽敞的欧式拱形门,走进厨房。
赵惠的声音不大,很从容,“我承认我跟你爸对你的关心少了,仔细想过,既然你真的不爱学习,那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学校了,我已经托好关系,准备送你出国,你在国外这么混几年,总比在国内这样混来得好。”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齐猛的神经。
厨房传出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激烈刺耳。
“你做什么!”齐海生从沙发上起身,指着他大吼一句。
少年重新出了门,撞翻门外的花架子,让扬面陷入混乱。
赵惠跟齐海生不该轻易摆弄他的人生。
想不管不顾就不管不顾,想丢他出国就丢他出国,跟下达一条无关紧要的命令似的。
齐猛觉得自己跟他们间的矛盾这辈子都化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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