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的……”
阿筱目光慈爱的看着他,她伸手摸了摸白子禾凌乱的头发和手上还在渗血的伤柔声道。
“子禾,娘不是有意骗你的,娘实在是……”
竟然是这样,白子禾只觉脚下一软,他苦苦追寻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他的父亲,竟然是前太子,当今圣上的兄长?!
阿筱点点头,埋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如今说了出来,却好像没有想象中的解脱。
她沉浸在诉说的回忆里,她的太子若还活着,应当会很喜欢聪明的子禾吧。
白子禾想过他的爹或许会是个达官贵人,他想着就算知道了爹是谁他也不会去打扰他,这么多年他和娘也过来了,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
但是此刻,他却迷茫了。他爹是因谋反而被抄家的前太子,他知道了又如何?他是一介草民,上京城的贵人随便一口气都能吹死他。
“娘,我听您的,我们回去吧。”
白子禾看着娘亲恳切地说道,是他太不懂事了,非要来这上京城,非要知道什么所谓的真相。
“好。”
二人相拥而泣,却没发现门外一道人影疾驰而过。
……
“前太子的遗腹子?”
江南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眼睛问跪在地上的竹影确认道。
“没听错?”
“奴婢听的一字不漏。”
白子禾居然是裴景年的孩子?!前世裴景年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太子府及家丁五十三口人全部问斩。
她记得裴景年在关进地牢的时候拒不认罪,还一直请求先皇让他见一面十一皇子。但那时的裴君闻因为身中剧毒陷入昏迷,先皇只当他是临死前的挣扎便不作理会,这么看来,难道太子的死有蹊跷?那时的她因为裴君闻中毒忙的焦头烂额,得知太子此事也只是想着如此又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但现在细细想来,裴君闻中毒实在巧合,且裴君闻同太子十分交好,他醒来后知道太子一事也只是装模作样的伤心了几天,甚至没有细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去把她们拦下来。”
“奴婢已经派人将他们软禁在院内了。”
江南之赞赏的看了竹影一眼,现在还不是见他们的时候,就算白子禾是前太子的遗腹子,那又如何呢?如今裴君闻已坐稳了皇位,没人会在意曾经那个性格温和的太子为何会通敌叛国,如今人已死,无论是功是过,都只会埋藏在皇家的血河之中。
江南之感觉自己漏抓了一些重点,裴景安临死前为何一直要见裴君闻,就算裴景安的死是裴君闻的手笔,那裴君闻在得逞之后又为何要让自己身中剧毒?
除非……
江南之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除非裴景安知道了裴君闻什么秘密,这个秘密不惜让裴君闻以命为饵来取得先皇的信任。
慕承渊前世似乎和太子的关系也不错,或许他会知道点什么。
“去跟慕承渊说,明日午时悦来轩见。”
“是。”
江南之揉揉眉心,看来她确实不大了解裴君闻。说来也是,裴君闻是先皇酒醉时宠爱了宫婢所生,裴君闻其实很厌恶太子这般出生极好的人,前世她一颗心思都扑在裴君闻身上,其实曾经那个如同一束光照进她黑夜的少年郎就被权势熏瞎了双眼,她的一腔爱意早就被裴君闻看作了夺嫡的筹码。
江南之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飘雪,只觉得今年冬天好像格外冷。
悦来轩。
“遗腹子?”
“白子禾的娘亲口说的,具体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时间去核实。”
“阿筱?”
“你知道这个人?”
慕承渊倒是有些惊讶,他确实知道阿筱,阿筱是裴景安的第一个女人,裴景安曾说过对她的感觉与其他女人完全不一样。
“她是裴景安的通房。”
“就算那白子禾真是裴景安的孩子又如何,如今朝代更替,谁会去在意一个通敌叛国的血脉认祖归宗。”
“你也认为裴景安会叛国?”
江南之反问回去,裴景安作为储君,先皇身体一直不好,他为何要做如此大的代价去叛国。
“他不会。”
慕承渊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他与裴景安并没有多熟,但裴景安作为储君人选,无论是教养还是学识都挑不出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天真,他总以为这个以心相待,就会得到同样的真心。
“你若是怀疑裴君闻,不妨去问问白子禾,裴景安有没有留下些遗物。”
“这还用你说?”
江南之没好气的问,这自然是最快的办法,但她不想再去刺激这对母子,他们活着本就不易。
“让人活下去的有时候除了爱,还有恨。”
慕承渊看着面露不忍的江南之淡淡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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