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开始转圈圈,银色的剑鞘也遮不住那耀眼的光华,美丽极了。
应言星握住了剑身,露出了个笑来。
“阿鹤很棒,阿鹤很好,阿鹤很牛……”
三句连环夸让鹤闻有些飘飘然,她害羞得又想转圈,可本体被应言星桎梏住,无法动弹,只好艰难地从应言星掌下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下次遇见这种人,直接废了就好,不必手下留情。”
应言星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言语间带着鼓励,他温柔地建议:“下次还是我来吧,莫要脏了阿鹤的手……”
鹤闻小小声:“你……不怪我吗?我以为你会说这不是君子之风呢……”
应言星勾起唇角,有些忍俊不禁:“怎么会?阿鹤,我教你的君子之道,是对于善良的人的礼节,而非这种背后放冷箭的小人。”
“我本非良善,也不希望你过于良善——”他顿了顿,接着说:“有时候,你对敌人有怜悯之心,可他们是否,会真的不再与你为敌?”
“阿鹤,我说再多于你无用,还需你自己去经历,去感受。”
鹤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向来很少与他人交恶,除非是真的有仇。
但有仇的话,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阿言,你说……”鹤闻犹豫地开口,“如果因为我,给应府带来麻烦的话,那——”
那她会内疚的,鹤闻心想。
但应言星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摸了摸鹤闻的剑柄,以示安抚。
“阿鹤,这没有什么的。”应言星语气依旧温柔,他在慢慢打消她的顾虑,“你和应家都是我毕生要保护的,我知晓你的心意……既然做的是对的事儿,我又怎会怨你呢。”
“只有未曾交付真心的人,才会对最亲之人露出利爪。”
“阿鹤,你明白吗?”
鹤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纳闷道。
“不对啊?”
应言星递了个疑惑的眼神。
“我是从背后偷袭他的,再说了,他看不到我呀。”
“他会不会以为是你干的啊?阿言。”
鹤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应言星:“……”
鹤闻又道:“这样的话,二王子找上门,不就合情合理了?”
“你们人族不是有句话叫……哦,对了,叫——子不教,父之过!”
应言星:“……”
……
应言星和鹤闻等了一个时辰。
也没有见应楼回来的身影。
应言星罕见的有些不安,他开口了。
“阿鹤,不知为何,我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鹤闻也发觉了,她望了眼门口,依旧空荡荡的,没有动静。
不过,她还是安慰着应言星:“没事的,你莫要担心……”
突然,应言星站起身,眉头紧锁。
“阿鹤,”他沉声唤她,“鬼息应该还在地牢里……但那地牢,父亲也知道在哪儿。”
“你是说——”鹤闻睁大眸子,有些焦急。
应言星很快证实她的猜测,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平静。
冷笑一声,似乎为才发觉而感到惊奇。
“声东击西……这招用得着实巧妙。”
“我们现在——去地牢。”
……
应府的地牢,是在偏院的假山下面。
鹤闻紧紧撺着一缕应言星的肩上散落的墨发,好奇的看着应言星用火折点亮了暗道两边的油灯。
应言星注意到她的情绪,低声问道:“阿鹤,莫怕。”
可鹤闻语气里多了丝兴奋
“阿言,你来关鬼息的时候就该带着我,这种阴森森,黑漆漆的地方,简直酷毙了好吗!”
应言星有些惊疑不定。
他一边往地牢的方向走着,一边和鹤闻搭着话。
“阿鹤,我还以为你们女孩子都会怕黑,所以就不想让你来。再说了,地牢里关的都是凶残之辈,我不想……”
“哎呀,阿言。”鹤闻拽了拽他的头发,疼得应言星生生顿住脚,将脱口而出的痛呼给憋了回去。
暗道里光线不那么清晰,鹤闻没怎么注意。
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她给应言星介绍她的家乡。
“我出生之地也是这种寂静无人,大的不得了的地方,唔,比这里更好看一点……”
瞧了眼四周落了灰的墙壁,她继续说道:“而且比这儿干净!我老家挺温暖的……对了,还有一群小伙伴,他们都是很好的剑,虽然我很宅,但是他们总会逗我玩儿……”
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往事中,鹤闻唇边带笑,她此时分享欲爆棚,高兴提议道:“阿言,我会带你回剑冢,认识认识我的小伙伴的!”
她看不清应言星的神色,自然不知应言星早已通红一片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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