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出来什么了啊?还叹为观止,孟护法,那女孩怎样了?什么症状?持续多久?”
:“脑子受损,人畜不分,香只燃了不到三盏茶的功夫,但那女孩再也没清醒过。”
我和曹雨对视:这么狠毒?
:“你们想去看看她吗?”孟倚常问。
:“想。”曹雨说。
:“曹雨,看她干嘛。”我心里不忍,全锋教不当人,祸害无辜,我们为何要再次打扰她。若她还残存了一点理智,就会因为有人来回顾她的痛苦而更加坠入黑暗,这么干和全锋教有什么区别。
:“得去。盛晴,只有亲眼看到效果才能安心。”曹雨起身对孟倚常说:“有劳了。”
孟倚常带着我们走回溶洞,刚才在这里一起吃瓜的众教徒不知去向。也是,这么大个邪教不能一点事儿也没有吧,只是不知干什么去了。
这次我们进了最右边的门,门内有点吓人——只有一条窄路,凹凸不平,最细的地方要侧着身子挤过去。
路的两边每隔几米有木桩,木桩之间用麻绳相连接,这简陋的防护栏外是深深的悬崖。
整条小道仅靠七个天然的巨型石柱支撑起来,走到对面需要一百多步——若你胆子大正常迈步的话。
我不恐高,孟倚常习惯了,可苦了曹雨,她身体上是个正常人——根本不敢往下看。
将腰带递给她:“拉着。”她苦着脸接过,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孟护法多少有点羡慕:“二位感情真好。”
我看着他阳光又朴实的面容不知该说什么。
两边的悬崖下有怪石,有青苔,能听到细微的流水声,借着从头顶石隙间钻入的微光,可以看清一些白骨,血迹,和衣服碎片。
孟倚常神色不改,依旧稳步前行,仿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普天之下,每一处山谷悬崖中都会长出些杀人灭口的痕迹。
走过小路,来到对面山体上突出来的平地,我听到曹雨一颗心落地的声音,感觉好笑,遂回头小声说:“先别松口气,一会儿回来还得走这条路呢。”看她脸色突变,我沉重的心情得到缓解。
:“去死吧你。”她也小声说。
和她互相怼了两句,我心中畅快了很多,直到看见关在铁笼中的人们。
这里关押着全锋教抓来的叛徒,还有绑票来的富家子弟——土匪起家忘不了老本行。
一排排铁笼分居过道两侧,有的里面只有一人,有的则挤满了人。
一人的还好,顶多是排泄物味道重,挤满了人的就不仅仅是排泄物粘在身上,而是无论男女老少,都紧紧的贴在一起,人数多到要撑破笼子。
挨着铁栏杆的人,肉都被挤出来,上面血管突出,轻轻一戳就会爆浆——是人吗,啊?我怒视前方孟倚常的背影,邪教,没有好人。
拐过一个转角,这里只有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人。
一开始看不出男女,因为那人头发又长又密,遮住了全身不说还铺在了地上。
:“就是她。她闻了那香之后,身上所有毛发疯长,连溪长老说是副作用。”孟倚常说:“她现在只做三件事,吃,拉,求欢。所有靠近她的人都会成为目标,所幸她不是习武之人,威胁不大。”
要对岳渐河做到这个地步?一个武学大师,自小勤学苦练,身怀绝世之技,解救了一城百姓,还替天行道剿灭邪教,竟要落得如此下扬?
:“闭嘴,”曹雨听见我在她耳边碎碎念,说道:“别婆婆妈妈的,活命要紧。孟护法,这东西有解药吗?”
:“没有,这也不是毒,哪来的解药。她的精神状态是因为她接受不了当时发生的一些事儿。”
他们两个在说话,我在一边观察笼中人,不由得站近了一些。
她突然抬头,宛若野地里的动物一般转动脖子,发丝罩住整个头脸,只露出一个鼻尖。
随着鼻尖抽动,她仿佛嗅到了人间至味。
:“啊——”看不见的嘴在发丝后张开,发出低低的声音。
从静到动,没有任何衔接,她迅速又无声的撞到笼子边缘,发出沉闷声响。
这铁笼网格极小,无法伸出手臂。
从笼子的孔中伸出的手指指甲极长,指尖由于太用力而微微旋转。
贴在网格上的枯黄头发中伸出一条长而猩红的舌头,也从孔中钻出,蛇信一般轻颤,探索活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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