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落到白色丧幡上,久久不愿化掉,不一会,丧幡上积出一层白雪。
北风骤起,白雪,白丧幡,迷了人眼,看不清吹落的是雪还是幡。
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声,划破静寂的夜晚,每一声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涌出的绝望和痛苦
一个苍老的男人捶胸顿足,泪流满面,哭的老泪纵横,那无法言表的痛,如同深渊中汹涌而出。
"小姐,那个老男人哭得好伤心,我听了都想哭。"金钗眼中闪烁着同情,表情悲伤的说着,扁了
扁嘴巴。
“嗯,你口中的老男人是吏部尚书翟敬方,他最宝贝的嫡长子死了,自是悲伤。”
吏部尚书翟敬方老来得了嫡长子,晚年之喜,珍贵无比,惯得嫡长子跟个宝贝蛋一样,捧在手里怕
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翟府上下,对这个嫡长子言听计从,娇惯的一事不应允便撒泼耍横,不知天高地厚,如同家中霸
王。可饶是如此,翟敬方依旧对这个嫡长子百依百顺,宠溺有加。
眼下,活蹦乱跳的嫡长子骤然离世,对他的打击自然不小,想必心中的悲痛与失落无处发泄。
荣华拿起丧幡前去吊唁。
金钗却拉住了她的衣袖,脸上满是担忧:“小姐,你真的要去吗?姑爷跟吏部尚书家嫡长子的关
系,多少也牵扯些,要不然宜嘉小姐出嫁翟府管家怎会来大闹一场?”
管家眼中那滔天恨意,恨不得生吃了她,金钗想起来还有点怕,缩了缩脖子。
荣华垂了眸子,陆宜嘉出嫁那日,吏部尚书翟府管家跑到陆府大闹,指责陆安察害死了他们的宝贝
儿子。那管家眼中的恨意仿佛能燃烧一切,甚至想让整个陆府陪葬。
陆安察与翟府的梁子是结下了。
但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退缩,荣华紧握着丧幡,毅然前去吊唁。
“城东陆府,陆安察之妻荣华,特来吊唁。"叫唁的男人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翟府的大门内。
吏部尚书翟敬方登时瞪向荣华,目光像淬了毒,“你来干什么?"他厉声喝问。
站在一旁的管家,也态度强硬附和道:“翟府不欢迎你这种不速之客。请你立刻出去。”
荣华像没听到两个人的话,面不改色的对着棺材深深地鞠了一躬,行吊唁礼,余光警见管家要强行
拉走她,翟敬方却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阻止。
翟敬方最疼死去的嫡长子,自是不会在他儿子棺材板前面强行拖拽她。
更何况,她此刻正在吊唁。
待行完吊唁礼,荣华才转身,神情凝重地向翟敬方说道:“翟大人,您的丧子之痛,我也很悲痛。
但自古冤有头债有主,您儿子究竟因何身故,想必翟大人心中比谁都清楚。”
翟敬方早就听闻杜礼敬好色好贪,风评不佳。甚至,杜礼敬经常偷工减料,出劣质工程,坑蒙欺诈
工地工人,以中饱私囊。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他任职吏部,杜礼敬任职工部,根本不相干的两个部门,彼此之
间的交集少得可怜。
官场中,谁又会放着大好的官途不升,冒险去指责一个善于玩弄权术的工部尚书呢?
更何况,这等偷工减料、制造劣质工程之事,在官场中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可就偏偏那么巧,主梁断裂砸死了自己最宝贝的嫡长子。
而这主梁,正是杜礼敬偷工减料、粗制滥造而成的劣质工程官妓司的主梁。
翟敬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的事竟会发生在自己宝贝儿子身上。
翟敬方目光如炬,瞪着荣华,“荣华,明人不说暗话,没必要拐弯抹角。你今天特意前来吊唁,到
底有何居心?"
荣华一笑,“翟大人,传闻中的吏部尚书最是犀利,又铁面无私,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您也看到了,我来一是吊唁您儿子。
二是只想提醒您,冤有头债有主,您儿子的事情,还需细细分辨;三是,工部尚书杜礼敬那些罪行
已激起民愤,甚至他的下属官员中也有不少人开始站出来揭发他的罪行。”
吏部尚书翟敬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此番前来,莫非是想让老夫出面,揭露杜礼敬的罪行
7”
“吏部尚书牵动国家人事,职责重大,为民请愿义不容辞。您儿子的死就是因为劣质工程所致,您
甘心让凶手杜礼敬逍遥法外,而您无所作为吗?”
荣华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可小舰的力量。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似被注入了铁石心肠,
沉甸甸地砸在听者的心上。
翟敬方怎会不动容?他呼吸骤然急促,砸死的是他最宝贝的嫡长子!
是他不想报仇不想作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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