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步试探,他先是沉默。而后说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郑氏闭上双眼,面露无奈。
“你有何打算?”
宋芸勉低声询问道:“父亲如何说?”
郑氏深舒一口气道:“你父亲于我是一样的立扬。事情如果真的挑到明面上,事关家族尊严,我们如何能忍,只是按照陆家人的性格他们不会轻易退婚的,少不得还得给你安个品行不端的名声。”
宋芸勉垂眸道:“在来之时,我已经命听荷五告知我铺子里的人让他们散播陆翊变心,有意娶楚涟漪并与宋家退婚的言论。”
郑氏先是眼皮一抖而后垂眸思索道:“这倒是个法子。”
她示意宋芸勉起身。
“松芝。”郑氏身边的嬷嬷走了进来。
郑氏写了张纸条递于她道:“你亲自去吩咐在京城铺子里的人将这上面的话传扬出去,直到明日不能停。”
“老奴明白。”松芝见主子一脸严肃便知事情不简单,忙跑了出去。
“明日你准备如何应对?”郑氏此时不再犹豫,眼神坚定,只一心想着明日如何让陆家人无话可说。
“我先前有一枚玉牌到时也会作为证据。”
郑氏拧着眉心道:“这不够。”
宋芸勉淡笑,“明日大夫人咬死了是她宋府无情无义便好,剩下的交给我。”
她抬起头望着门外道:“陆家可是世家大族,若不是因为所谓的清誉名声,他们不至于这样铤而走险。只要有软肋,就不怕拿捏不住他们。”
见宋芸勉眼神锐利,郑氏挑眉,眼神一亮。
宋芸勉与郑氏又交代片刻便去了又春堂。
只方进主屋就见映雪跪在地上,屋内除了近身嬷嬷再无他人,而老夫人端坐在罗汉床上一脸的严肃。
看这架势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本想不提刺杀一事,可如今是瞒不住了。
宋芸勉跪地抬头道:“祖母,此事都是孙女一人的谋划,还请祖母降罪。”
老夫人先是打量了宋芸勉全身,见她手臂上被包扎,本还因她自作主张而生气,如今却是软了下来。
老夫人又将其他人遣出屋内,她缓缓起身来到宋芸勉身前垂眸道:“你是真得长大了,这主意也愈发大了。”
若非那刘管事察觉事情不对来报,她至今仍蒙在鼓里,等要派人时,宋芸勉已安然回府。
“你可有想过,若是没有遇见好心人,就你那点本事如何捡来性命!”老夫人眼眶通红,语气哽咽且沉重。
她生气那陆家狼心狗肺,背信弃义。
生气那宋谦胆小懦弱,自私自利。
生气自己年迈无用,无力保护宋芸勉。
更心疼孙女贵为宋宅嫡女却是无人可依,只得以身犯险。
宋芸勉抿嘴不语,老夫人蹲下身,忽然将她揽到自己怀里,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瞬时滑落。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等委屈。”她抚摸着宋芸勉的发髻。
“是孙女不好,让祖母担心了,孙女以后再也不会了。”
宋芸勉伸出手来紧紧环抱着祖母,自责与内疚让她亦是泪眼朦胧。
片刻,老夫人擦掉眼泪扶起宋芸勉,再看孙女时,眉眼染着慈爱与惆怅。
“映雪已将事情与我说了,那陆翊可有亲口承认?”
“孙女先后试探,他虽没有直接回答,却没有否认。”
老夫人紧拧眉心,面露错愕。
“这次本就是想试探,却没想到遇到了永州来的难民。那些刺杀的人或许还有别的目的,但孙女肯定,我亦是他们目标中的一个。
至于是楚陆两家联合,还是陆家自作主张我不知,但陆翊虽说本意没想过要我的性命,却也没有娶我的诚意。”
“好!好得很!”
老夫人脸色瞬间肃沉,“他陆家不想娶,我们宋家的姑娘也不是非他不可!”
“你不必忧心我与陆老夫人的关系,更不必忧心会牵涉到宋府的名声。”
“是他们陆家背信弃义在先,那楚涟漪天天围在陆翊周围,这满京城谁看不出来,即便是你被退了婚,世人也只会说我们宋家受不得侮辱。”
见老夫人满脸的笃定,宋芸勉知道她是想要将这件事散播出去,以保护她的名声,这亦是宋芸勉本身的谋划。
而陆家先说刺杀未成功,还将事情牵扯得越来越大,陆府内自是安宁不得。
陆亦行铁青着脸望着跪在地上的陆翊,满腹郁气。
“蠢货!过了这么久那宋府都没有动静,宋谦根本没有要查的决心,那宋芸勉再能耐如何能查到我的头上?她不过是在试探你,你竟然就招了?”
陆亦行见陆翊懦弱模样,大跨一步,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你可知道这给陆家带来多大麻烦!”
“可父亲也未告诉过我今日的计划竟是要刺杀她!”
“我若是说了你能照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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