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奋吃的宋芸勉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霍然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众女眷狐疑的目光。
恰逢那箜篌之曲结束,宋芸勉对着楚涟漪扬声道:“妹妹今日备的什么舞?也叫姐妹们开开眼才是。”
楚涟漪方回过神来,又见身边一众人期待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她整理了衣服起身提着裙摆向中央走去。
“长公主殿下,民女最近新学了一支舞想献给您以表达对民女的祝愿。”
见长公主微笑示意。她回头向一旁的乐奏者嘱咐了一番后再次来到中央随开双手摆出姿态。曲音传来,楚涟漪腰肢如细软柳条缓缓拂动。
她着一身绯色长裙旋转时如绽放的牡丹,明艳娇媚。朱唇微微勾起,柳星眉眼,可谓是媚态百出,每一步都在勾着人的心魂。
宋芸勉百无聊赖地看着跳舞之人无意间竟又对上了李景珩审视的目光,见他撑着头似是散漫地往这边望来,宋芸勉忙心虚地错开,脸颊竟红了起来,她总觉得自己刚才所为被这人收于眼底。
曲声戛然而止,楚涟漪的舞姿也随之停下。霎时间掌声响起,男子们皆是盯着少女那婀娜的腰身仔细打量。
长公主满意的点头道:“林家女果然是多才多艺呀。”
“谢长公主夸奖。”楚涟漪小脸上满是春色。
“刚才在与宋家姐姐聊起时也听得姐姐亦是不凡之人,想必也有不凡的才艺。”
楚涟漪转身看向宋芸勉,满座的目光皆落到一心吃饭的宋芸勉身上。对面的李景珩亦是轻“哼”了声,比起刚才的舞步,众人似乎更期待这位刚回京城的宋家嫡女的表现。
一时间厅中安静了下来,都静静的望着宋芸勉。
宋芸勉放下玉箸,轻轻擦嘴而后起身。她今日本想躲在角落里吃好喝好,谁料到自己竟跟楚涟漪坐在一起,谁又料到自己多管闲事。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低头缓缓走向中间行礼,再抬头时已然恢复了世家女的从容之态。
“民女不才,愿献一曲琴音。只是民女不曾带琴来。”
“好,取我的琴来。”长公主向一旁的内侍吩咐后,又满眼期待地望着宋芸勉,她很想看看由那位曾名满京城的千金教养出来的孙女有何不同。
不久,两名近侍小心翼翼地将一把名为“相思”的紫檀制仲尼式古琴摆在了宋芸勉面前。
“这是一位故人赠与我的,希望它能不负你的琴艺。”
宋芸勉看着这把琴,有些受宠若惊道:“殿下说笑了,只愿民女的琴技别辱没了这名琴才好。”
她整理了裙摆双膝跪在琴的面前,柔荑细指轻轻放在琴弦上,她双手先是一拂,随后食指搅动一根琴弦。
“铮——”琴声缓缓而起。
霎时间那轻纱幔帐随着微风在清冽的琴音中翩翩起舞。
琴音如清脆的鸟鸣和流水令人如沐春风,众人在琴音中缓缓闭上双眼享受着宁静的时刻,如走在宽阔的原野上吹着微风,闻着花香,心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琴音渐转,众人又仿佛被带去了高山之腰,看那瀑布飞流而下,感受激流的跌宕起伏。忽又听得弦外之音缓缓而入,让这个曲音更加动人。片刻,琴音缓缓抬高,众人只觉进入了无边无垠的沙漠,欣赏着天地相连的壮阔。
席上之人皆是闭目享受,而李景珩却缓缓睁开眼,他撑着脸盯着眼前专注的少女,那粉嫩的小脸上噙着清甜的笑意,仿若阳光洒在心头,令人心生暖意,又想起初见她时的狼狈模样,李景珩勾嘴一笑。只是再抬头时,他忽然皱了眉头。
琴音陡然转调,似有军队在交战,那声音整装肃穆紧紧揪着人的心神。
一段激烈的交战后,似又感觉春风拂过,有恋人在甜言蜜语。
最终,琴声伴着春风随着溪流缓缓结束。
众人睁开双眼皆是意犹未尽的模样,又发现沈念辰竟持箫立于宋芸勉身旁,便明白了那弦外之音的来处,原是沈念辰被这琴音所感染不自觉地就想与这琴音合奏一曲。
“念辰,刚才的箫声混入这琴音之中可谓是曲高和寡,更加令人陶醉。”
“回长公主,念辰听这琴音不觉被吸引了过来,也想用箫声来合这琴音。不得不说,宋姑娘这一曲着实令人陶醉。清耳悦心又荡气回肠,在下自愧不如。”
宋芸勉起身回礼:“公子过誉,只是别浪费了公主的这一把好琴,搅了长公主的宴会才好。”
沈念辰拱手回礼后自觉退下,又经过李景珩的面前,李景珩垂下眸子,满脸的嫌弃,那碍眼的家伙跑到她面前显摆什么?
长公主仰头大笑,“这琴在你手里本宫才看到了它的价值,多亏了芸勉,本宫听到了这般好的琴音,只是不知这是何曲?”
“回殿下,这首曲子是民女一时兴起,根据听过的故事借助琴谱改编而成。”
宋芸勉将自己于茶楼听到的女医与将军的故事与殿中一一复述,并遗憾自己未听到结尾,故作琴曲以表达自己对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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