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勉神色渐冷,老太太也是脸色大变。
今日之事本已想好了说辞,可没想到被这婢女给揭了开来。
郑氏一听事情不简单,便示意身旁的嬷嬷将婢女遣了出去。
老夫人沉着眼转回座上,众人也是跟着坐了回去。
“不过是遇到些不长眼的想劫些钱财,你护主有功自是有赏,只是你贸然闯进来是想做什么。”
老夫人声音厉气十足,跪着的婢女不敢抬头。
她垂着头,抽泣道:“奴婢跟着姑娘将那些劫匪引到荒山处,那伙贼人本想玷污姑娘,是奴婢将那伙人引开。”
“什么!”
“奴婢一路杀了几个贼人才侥幸逃脱,回到原处却不见了主子的踪影。逃回来后得知姑娘平安无事,奴婢放下心来。现下是想告诉姑娘即便是回了府也要小心,别叫那些人报复了去。”
小姑娘言辞恳切,像是一心为主子着想。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老夫人蓦地起身,声音中带着久违的愤怒,随即她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孙女。
座上的人皆是被老太太吓了一跳,都抿着嘴不敢出声。
“芸勉,你可有受伤?”郑氏眼中染着肃意,却是温和地关心着宋芸勉。
“劳夫人牵挂,芸勉一切都好。”
随即她冷着脸走到那女子跟前,这女子确是同她一起的,因这婢子有些功夫便让她跟着自己。那伙贼人凶残无比,这婢女险些被杀,是宋芸勉替她挡了刀,胳膊上的伤也是这样来的。
“你说是你与我将贼人引开的?还救了我?”
宋芸勉一脸淡漠,言辞间仿若夹了冰刃。
“姑娘您真的不记得了吗?是那些人将姑娘您的衣裳撕破……”
“天呢!”
“你胡说什么!?”映雪铁青着脸,走上前来就要踹她,小月身形一紧,闭上了嘴。
两侧的女眷皆是目瞪口呆,还有人捂着嘴望着一脸冷酷的宋芸勉,心道:难道这小姑娘刚来京城还未享几天福就要抹脖子了?
宋芸勉险些被气笑,这婢子张口就来想是被人当了刀子来毁她声誉的。
哎,这名门大小姐果然不是好当的,刚来就送她一大礼。
她打量着地下的人,散漫地绕到那婢女的身后。
“好,我且问你,追着我们的贼人有几人?你杀了几人?”
“六、六人,奴婢只是无意间杀了两人而后便逃了回来。”
“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宋芸勉眸色顿厉,厉声喝道。
“咱们联手都未曾伤到他们,你竟自己杀了两人还逃了回来?”
婢女脸色瞬间泛白,颤抖道:“奴婢是得人相助。”
“谁?那两人尸首在哪,可还记得?”
那小月猛摇着头,:“光顾着逃命,不记得在什么地方了。”
宋芸勉嗤笑了声,“我来告诉你,那六人的尸首都在京城外一间破屋前。”
“是你杀的?”李氏瞪圆了眼睛,满是惊讶。
宋芸勉唇角微勾,“我自然没有那份本事。”
她拿出一方帕子,就见一枚玉牌上面赫然刻着“杀”字,她上前道:“原是想着怕长辈们担心又怕传出去不好听才没提这件事儿,却没想到有人真要拿这件事毁我清白!”
“大夫人放心,那些人并未轻薄我,我们在逃的路上得一好心人相助,那‘女子’会些功夫带着两名手下将那六名贼人尽数斩杀,这是我在走之前从那贼首身上拿到的东西。”
若非在走之前搜了那贼首的身,现下还真是麻烦。且事急从权,当事人都说了是女子,任他们想去。
她又回头瞪着地上的人道:“事后我们还派人找过这婢子,以为是丢了性命,却没想到倒是先回来了!”
婢女蓦地抬头,脸色惨白。她只记得宋芸勉一人逃开,那些人在摆脱随从的纠缠后也追了上去。没想到她竟然遇到了好心人还将那几人尽数杀了?为何她会有这般运气!
对上居高临下盯着着自己的宋芸勉,她只觉得那冷厉的眼神仿若一把利刃,令她心头一颤。
“从那人身上找到了可查身份的证据,觉得不是一般人便想着回来再做打算,那好心人也说过若是需要作证倒时可传信于‘她’。”
上首的宋老夫人看到宋芸勉的证据时,这才缓了缓脸色,郑氏也是松了口气。
等再对上那跪着的婢女时,宋老夫人眼神陡然转冷。
“谁!”
“啪!”
老夫人沉着脸猛地一挥,桌上的茶杯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谁放你进来的!”她再次厉声喝道。
婢女身形一缩,她颤抖着抬起头,眼眶通红,“我……”
“啪!”
一旁的女眷们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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