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饶恕……他也是这样看她的,与常人无异。
纪语语面容平静,如果此刻林慎在,他一定会觉察到纪语语平静的有些可怕。
她拿出些散碎的银钱放在桌上的酒坛旁,一步步走出了酒楼,欣长的背影消失在石街的尽头。
他想杀了她为民除害,那她索性给他一个明面上的成全。
至于其他人,她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天色还早,琼花镇上并不喧闹,纪语语却丝毫没有要留下的打算。
一来,她找到续命丹的事已经传开,琼花镇人多眼杂不宜久待。二来,既然知道了想杀她的人很多,她便不得不防,首要是去拿件厉害的兵器傍身。
离武林大会还有四日……
纪语语眼帘半垂,步伐不疾不徐。
季亭湖一边的树林里,林慎望了望空无一人的四周,换了只手拿剑。这几天他找了许多教主可能会去的地方,但全部都一无所获。
显然,这里也没有。
林慎收回目光,没有多少失望,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结果。
只是……
林慎按住发出空鸣的腹部,暂时打消了前往下一个地方接着找的打算。他抬脚走到湖边席地而坐,从怀里拿出干粮,就着水囊里的山泉吃了起来。
纪语语远远瞥见这一幕,不确定的多看了几眼。
林慎的头发被风吹的稍微有些乱,佩剑被他放在一旁,他一手拿着干巴巴的薄饼,一手拿着水囊。走近后细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
他怎么会在这儿?
纪语语不动了,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她没有刻意隐藏,林慎很快就发现了她。
站在路中间的少年一头黑发,神情熟悉的冷漠,他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一身青色的劲装,脚上皂靴的尺寸罕见的有些偏小。
电光火石间,林慎将人认了出来。
“教主。”
他起身丢掉手上的东西,立刻朝纪语语跪下。
纪语语微微皱眉,她猜了到林慎的意图,于是完全将人忽视掉,脚尖轻点一跃而起,在湖对面的亭子里落下,取走了一只石环。
她再次落地,是在林慎身旁。
“你决定好了?”
“回教主,属下决定和了。”林慎缓缓抬起头,“属下会拿出教主要的忠心,只愿余生还能追随教主左右。望教主不计前嫌,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今日之言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若有违背——我林慎不得好死。”
纪语语侧目盯着林慎,忽然伸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凑近。
俊美白皙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林慎瞳孔一缩。
……
武林大会的擂台设在琼花宫外的峰顶。毕竟,来的人不少,不在外面打会施展不开。
纪语语依旧是那副少年打扮,她懒散的倚着树枝,注视着擂台处的动静。
才第一天,有没有看头没人知道,纪语语是奔着估摸别人的实力来的,不在意谁输谁赢。
她所在的树下站着戴着面具的林慎。
他的样子太过引人注目,戴上面具遮住全脸是为了不暴露自家教主的行踪,因此面具并不怎么好看,颜色土灰土灰的。
林慎也不能说话。
他现在的身份是少年的哑巴侍卫。
林慎对擂台上的那些人没兴趣,他时不时抬头去看纪语语,身侧右手的食指无意识颤动了一下。
他抬手,莫名摸向自己的下巴,触碰到的却是微凉的面具。
古怪的动作让林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反应过来后,掩饰般的抬了抬面具。
擂台上的人打得一言难尽。
时间一长,纪语语逐渐变得烦躁起来。
这打的都是什么东西!
就在她快忍不住出手时,同样看不下去的玉山派大弟子虞万仇提着剑上扬了。
第一个敢和他对阵的是一个阴骛的青年,手持一柄金蛇剑,身法奇柔出招更是不凡。
虽然在第十七个回合落败,但显然每次接招都游刃有余,冲虞万仇抱拳时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坦荡,再加上浑身阴柔的气质,纪语语的目光硬是追着人看了好几眼。
随着纪语语目光看去的林慎眉头紧锁,这个青年相貌平平无奇,身上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教主为什么一直盯着人看……难不成有什么他没看出的东西?
林慎心底疑惑。
之后又上扬了一个长衫老者,气质儒雅,摇着一把精巧的铁扇,一招一式皆是从容自然。
在一百二十一个回合败下阵来。
纪语语一眼也没少看。
林慎分外不解。
他实在没看出那个老者有何异于常人之处。
被养眼到的纪语语烦躁一扫而空,难得有可以光明正大欣赏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擂台上,虞万仇已不敌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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